对于现在的情形，雷王也有些暗暗吃惊：这个年轻人，明明是自己找他来谈话的，可是现在对话的主动权却落在了他的手上。他确实靠卖弄小聪明揭露了一些细节，可是没想到这竟然就把穿山甲教授给炸了出来：“教授您怎么出来了？”
“听到有人对我的‘兵器’指手画脚，当然得出面了。”
“而且看样子你不是很擅长应付这种情形，作为智囊的我出来也就没什么不可思议了吧。”
穿山甲教授，终于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张哲迅速在网上进行搜索，但可惜的是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
“你，叫张哲是吧？你确认这份纪录不是伪造的么？”
“当然不是了。”
“……看5号的反应似乎也不是呢，可这就奇怪了，网路魔女应该在4年前就死了啊。”
也就是说自己见到了幽灵么？
“终于能和你对话了，穿山甲教授。”不行，这里还有另一件事得解决：“那天扬言要处分女仆的就是你吧！”
“是啊，原来如此，把我钓出来就是为了这个么？”
“没错，我这次成功抑制住了女仆，您可以收回决定了吧！”
“相反，我更加认为需要尽快处分她了。”穿山甲教授的回答却不能让张哲满意。
“为、为什么？”
“我做兵器的原则是，首先要有足够的威力，其次要能受到控制。没有威力那就不过是玩具罢了，而不能受到控制啧只能被称为灾害，就比如现在提及的魔女和女仆。”
“请等等！我明明控制住了她！”
“可是你没有启动她，她就擅自暴走了啊。作为开关的性能不可能只拥有单向的功能。”
“……启动？”
“是啊，原本只有‘残酷’能强行控制住女仆，然而那天，她在没有打开开关的情况下擅自暴走了。这就足够证明她的危险性了。”
“别用着一种把她当道具的口气理所当然地说着那么恐怖的事啊。”
“这真是对不住了。看来你对她真的很有感情啊。”
“按你的话说，也就是说除非证明有人打开了她的开关才能免遭处分么？”强行冷静了下张哲再度发话。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除了起爆器和我没有人能够启动得了她！”
“如果、如果有呢？”说这话的时候张哲心里其实真的没什么底。
“什么意思？”
要想说服别人必须说法自己，张哲飞速地在脑中编织着各种想法。“我，我虽然不能确定那个人是谁，但是我相信确实有这样的人！”
“知道有却又说不出是谁？你这话还挺有意思啊。”穿山甲教授嗤笑了起来：“要这么喜欢这样的人偶娃娃让社长给你做一个普通的如何？”
“你说……什么？”
“用不着感到羞耻，你可现在可是救了社长的大英雄，一个人肉玩偶这样的要求应该完全没问题。”
“我、我们公司虽然培育各种备用器官，可是定制健全的人体可做不到啊。”这混蛋当着小孩子面在说什么呢！，这不，人家都听得脸红了。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句话似乎包含了一种虚伪的可能。
“如果，如果是魔女做的呢！”
“你说魔女？”
“其实我并非昏迷，而是被魔女控制住并且强制谈话了！”
“什么！？”穿山甲教授的动摇清晰地传了过来。这也不奇怪，在场的所有人显得异常震惊。
“魔女说了什么？”
“魔女说这个女人不过你对她的拙劣模仿罢了。可见魔女对她有着非常深刻地了解，那么我认为不能排除是魔女强制打开了她开关的可能性！”
张哲说得唾沫横飞，但现场气氛从他提及魔女之后已经降到了冰点。在一段相当长时间的沉寂之后，穿山甲教授打破了僵局：“的确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但说到底也只是一种可能罢了，有证据证明你的说法么？”
“这……”
“说到底，我还是坚持魔女4年前就已经死了。就算你说得再栩栩如生，没有魔女实际存在的证据那我可以直接把你话当作胡言乱语。”
“证据……”张哲有些慌了，但是他还是非常不甘心：都走到这一步了，怎么能放弃呢！
“当然有，不过得先说点别的对话。”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些什么诡辩。那你们先继续。”
“我也偏题了啊。回过来讲，既然网路瘫痪是没有预料到的事。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网路空间的攻防根本不重要，即使失败了也不会构成问题！”
“！”
“即便如此，你还是让我们像弃子一样去冒险！雷王，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要你做个解释！”
“看你这愤怒的表情，大概是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了吧。”
没错，若只是弃子张哲绝不会这么愤怒，让他真正愤怒的是：“你想通过这次作战不经过自己的手灭了我们小队，为什么！”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如果我真的想除掉你，为什么不让跟着你的5号直接下手呢？”大概是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答案，雷王也是应对自如。
“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不是我，是我们小队！而且你今天能这样把我叫来对话可见你甚至希望我能活下去，那么意思就很明确了：我们小队中除了我、队长和女仆之外的‘某个或某些人’！而且就算是你们，到现在也没查明到底是谁！”
“慢着慢着！真的有这样的事为什么没告诉我呢？”5号重新跳了起来：“我可是也被派到了现场啊！难道就不担心我被波及殒命么！”
“这个当然不用担心了。你回想下不就很清楚了：当女仆引发网络瘫痪的时候，你游刃有余地前往资料库做自己的事再逃离。”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么？”起爆器难得发话了。
“当然清楚了，意思很明确:你刚刚撒了谎，女仆的开关正是由你打开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可能是魔女么!”
“够了！”雷王叹了口气：“说到底我也不是喜欢干这种事的阴谋家。”
“如果这是您意思的话，我也没有异议。”穿山甲教授重新加入了对话。“我同意取消对女仆的处分这个决定。”
“那事情真的是……”
“如你所说，对此我真的很抱歉。”雷王摘下了军帽朝着张哲鞠了一躬。
“道歉就免了，我也说过我想知道理由：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决定对我们实行这种可怕的计划。”
“当然是内部情报泄露了。”雷王面色相当沉重：“实际上我们曾几乎锁定过安保部，然而几次突击都没有成果。”他的心情相当复杂：“我之所以信任你也是这个原因，如果你就是主犯那么没必要在准备还不充分的情况下特意告诉我康洛研究所的事。”
“可如果我就是呢？”
“在其他人都消灭的情况下，只控制住你一个人的信心我还是有的。”
“这样。那，现在你已经彻底地掌握了这里的情报了吧，实际上怎么样？”
“在地下，发现了装的差不多了的装置，不过主板已经被转移了。”
“总觉得有点奇怪啊。”张哲摸了摸下巴：“都已经穷途末路了，为什么要特意把这个装置做出来。那玩意儿装好要花多久啊？”
“大概一天吧。”
从作战日再往前推一天，张哲回想了下，自己重返被烧毁的大楼去寻找证据。同时这里开始拼装起“纳米工厂”。
“也许是准备启动当作最后的杀手锏。”5号发话了：“如果失败了就制作腐蚀性物质把地基损毁让这里彻底塌陷之类的？”
“可实际上它到最后也并没有运作，也是因为受到了网路世界瘫痪的影响？”张哲质疑到。
“不，这是个可以独立运行的装置。所以我们推测。如果有个随时可以启动装置的内鬼的话，也就很好解释了。”
“嗯——嗯！不对！”
“哦，又发现了什么吗？”
“雷王先生，您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们。”
“这又怎么解释？”
“为了防止搞错我还是再问下好了：使用那个装置的前提是：必须要有主板，没错吧。”
“是啊。”
“那你刚刚这句话就很有奇怪了。”
“奇怪？”
“是啊，安保部吃了这次的亏，虽然只是意外，但我不认为他们有胆量回来继续冒险。那么你的发言就以一种前提来思考了：主板有两块，而那个内鬼身上很有可能藏着另一块。”
“……这真的是你此时此刻想出来的结论么？”
“看来是说对了。”张哲心里有些眉目：“再让我问一个问题，你们想出这么毒辣的计划有告诉过其他任何人么？”
“怎么可能，不，你既然问了这个，看来……”
“没错，那这个内鬼，我已经大致有数了。”张哲眉头又皱了起来：“请把漫步者找来对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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